我開始認真去檢視屬於自己所謂的情感,除了我書念得很順,偶爾可以和別人談談中國詩詞外,心中其實是一片荒蕪,每天下課,我習慣把電視聲音開得很大聲,企圖掩飾寂靜的家庭生活,對很多事我總是提不起精神,在學校我享受著學生的崇敬為我披掛的光環,偷偷嗅著他們揮霍不完的青春氣息,我的殘缺讓我顯現出獨特優越,當同事只能談論養家育兒的辛苦時,我還可以坐在pub裡對女伴放電;
我也不是你們所以為的花花公子,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我只和兩個女人上過床,剩下的異性全都只是過客,也許我也是別人短暫的過客,但是我從未仔細想過罷了。
第一天,觀望、等待。
第二天,懷疑、等待。
第三天,焦慮、等待。
第四天,失望、等待。
第五天,擔心、等待。
第六天,被迫要接受任何可能的答案。
第七天,我回到家見到她熟悉的機車,我表情冷靜、自然,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像往常一樣,她從汽車後座拿出我的柺杖,遞給正吃力用手抓住車門把身體拖出車外的我,再貼心的抱出車內的教科書和雜物,開門走到客廳的路,雖然只有短短兩三分鐘,我卻希望它無限延長,直到我希望的答案出現,也讓心中那直覺女孩正漸漸遠離的不祥預感消失。
她就站在玄關處,倚靠著牆,沒像以前一樣直接坐在我旁邊;這時她表現得像犯錯的小孩,我只等著她開口打破僵局,不管答案是什麼我都打算原諒她。
「我很抱歉!那天我突然逃走傷了你,我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就算我有過愛你的念頭,也不夠勇敢和我父母作戰。」愛哭的她哽咽的說著,斗大的淚就那樣順著臉龐滑了下來。「我尊敬你,喜歡你!我不能讓別人傷害你,你是個好人,該有一場眾人祝福的婚禮,你不了解我媽她會怎麼詛咒你,是我的錯,我不該無端給你有遐想的理由,我真的只想要你是我的簡老師,我一直只是一個小小孩有大人的外表,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敢反抗父母?對不起!」
我們又退回朋友的起點,有時候聽著她笑著說,她怎麼惡整相親的對象,又怎麼理直氣壯的和銀行經理爭取自己的權益,我呼吸著她帶來外界的新鮮空氣,心中還是有一絲的遺憾,她可以讓我的生命活潑起來,但是她該有更寬廣的天空,也許要眾人祝福的婚禮的人是她,而我只想要一個安安份份幫我打理生活,陪我吃飯的女人;她不可能屬於我,其實那天看見在台上的她時,我就很清楚,我不過是作了一場很長的夢。
又過了一年多,這中間透過別人介紹,有一個安靜、安份、樸實又靈巧的女人,開始在我的屋子進出,對方的父母我都正式見過,在鄉下種田的老實人,在沒讓她知道的情況下,我們連絡與見面的頻率明顯的降低了。
直到教師節前,她和我約了一起晚餐;帶來了讓我最不願真正面對的消息。
……待續。
2008年1月1日 星期二
簡老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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