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其實我不喜歡在特教班,因為沒有朋友可以一起玩,所以我有三十幾個比較不好的朋友;老師如果我變壞會怎麼樣?」有點寂寞與渴望關愛的語氣。
「不好吧!至少老師會傷心。」想起要和黑社會搶孩子的任務,連我都有些憂鬱了。
「小剛你的圖畫的很好,也長得很帥,我們可以一起想想不變壞,可以做甚麼。」我懷疑我些微的付出,能給小剛多少助力?
「老師妳真的會傷心嗎?我的圖真的畫的很好嗎?那為什麼爸爸和姐姐都說很醜?」很認真的台灣國語腔,但一陣冷風吹來,我心中一直不被肯定的小孩打了個哆嗦。
「畢卡索你知道嗎?他是全世界前幾名的畫家,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可以畫得很像,很好可是當他年紀大一點時,卻開始學小朋友畫圖,他認為不受拘束,快樂的畫圖,才是真正的藝術;他畫的人甚至連眼睛都大小不一樣,可是這些別人看起來很醜的圖,卻可以賣到非常高的價錢,下次老師帶他的圖來給你看,你就會相信自己畫得比畢卡索好太多了。」心中又再次感謝畢卡索,勇敢的為藝術表達了不同的樣貌!
這時候小三畫完了他的第一幅畫,用他如同藝術家般不同的建構方式;所有的人事物都是由最底部向上延伸,居然能精準的在適當的位置,表達出比例恰當的圖案;當猴子是從尾巴的捲曲處開始顯現的,我真的好驚豔,他那別人不容易窺視的內心世界,有著別人沒有的潛力!就像深海底由地心長出來的葵花有著神秘的美。
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在小三的學校上課2
2008年4月10日 星期四
到小三的學校上課
靈魂的安排總是那麼的設想周全,當我還在猶豫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去引導小三以外的第二個特殊兒童,機會就來了!我非移駕到小三的國中不可,時間緊迫到路癡的我,沒時間思考,是否能在上課前順利到達學校。
那是個東區很老舊的學校,特教班按年級分為三班,因與正常班比鄰而居,倒顯得不那麼突兀,而帶著小學校特有的溫馨。
全班有十個需要特殊教育方式的國二生,個頭都比同年齡者瘦小,且不是每個小孩都能和別人有基本互動。
這一次我們要一起發揮的主題是『媽媽』。
小剛是班長,因羨慕小三能有個別的畫畫課,央求要留在教室一起上課。
也因為他只是學習障礙,在溝通上沒太大的問題,所以很快的,我就和他混熟了。
一旁有些感冒的小三,因為活潑的小剛,顯得安靜而且少了招牌微笑,但仍很投入的畫著圖,有時喃喃自語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有時又跟著學校鼓號樂隊的樂聲,哼著一樣的旋律。
小剛有個令人憐惜的家庭背景:媽媽是身心障礙者,所以小剛從小就沒受過媽媽的照顧,也就無法畫出媽媽慈愛的景象。
小剛說媽媽很瘦,身體不好,常常要去住院,在家的時間大多躺在床上,偶爾精神好一點時,才會起床看電視,所以他自己會上下學自己洗衣服,有時會自己去發廣告單。
「一天可以賺多少錢?」
「一百,別人都拿五百,因為我是小孩只有一百!」很認命的神情。
「老師:放假爸爸會帶我去工地幫忙,妳猜一包水泥有多重?」
「二十公斤?」我胡亂猜著,一邊看著他們畫圖。
「不,是二十五公斤,我都嘛扛得動!」很驕傲的口氣,我心疼的目測小剛應該不到五十公斤。
「我爸爸是做水泥工的,很了不起!因為他不抽煙、不吃檳榔、不喝酒、還不賭博。」原來爸爸的角色,在這樣孩子的心中,這麼容易彰顯不凡!
小剛排行老三,上面兩個姐姐,一個讀普通班,國中畢業後就沒繼續升學,一個大他一歲,讀國三,也是特教班,後來我在辦公室見到她,脫俗精緻的美,驚鴻一瞥後,心中又是滿滿的不捨!……待續。
2008年4月9日 星期三
2008年4月7日 星期一
半夜的鈴聲
半夜兩點多被一通電話驚醒。
「妳出現在我夢中!」一個男子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陌生的聲音,讓我直覺到可能是無聊的騷擾,馬上掛上電話,但當下翻來覆去好久,才再度入睡,但整夜夢魘不斷!
『所有過去的回憶,像落葉被風吹著,又像滿山谷的蝴蝶飛舞著;在夢的記憶檔案,一頁頁比對著聲紋,企圖從走過的邊緣,裁下情感深層的記憶…….』這是夢中潛意識不斷對自己的喊話。
因為伴隨著畫面,文謅謅的,讓我醒來後好生負擔;又很沾粘的難以忘記!
也許心中掛念著學生的灰色戀曲,倒變得自己的情緒,像真的走在害怕失去的感情漩渦裡。
我不知電話彼端的陌生男子,為何無助到必須用這樣的方式?讓可能會口出穢言的人聽到他的聲音,是寂寞、也是無聊吧!
但是,我總想如果深陷感情難題的人,如果能理智到分辨得出日子並沒有比在一起前更好,就不用為難自己去要求對方,說出甚麼清清楚楚的答案了,也可以逃離對方的情感綁架,讓新的感情有機會到來!
情感的糾葛是苦酒,不能微醺因對方不允許;又不能酗酒,因為害怕沒有了心中的痛,自己該如何感知生命的存在?
愛情是不能放在天枰上比較誰付出較多,因為那不是當初相愛的初衷,只能說想想過程吧!那才是誰也帶不走的,愛是很需要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