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嫌生澀的主持技巧、屬於十六、七歲的青春模樣、好強的眼神,卻遮掩不住緊張的肢體語言,也因為這份偽裝不來的稚氣,讓我心中屬於男人的英雄主義有點發酵;從節目表上知道她是補校高二甲班的學生,通常會選擇補校就讀的在家庭經濟上都有點問題,這樣更加強了我對她的好奇。
後來,學校公佈欄竟陸續出現她的名字,演講比賽、作文比賽,甚至學校文藝青年代表;她開始在我視線範圍內打轉,就這樣透過我授課班級的學生,我們正式打過招呼;有幾次補校放學十點多時,瞧見她小小的身軀,因擠不上公車而落單;就在一個她又落單的冬夜,有了順路送她回家的機會,其實她家離我的房子不到三分鐘車程;理所當然,只要我在補校或夜間部有最後一堂課時,就像她說的我就會順便把她撿回家,路上我們慢慢對彼此有更多的了解,但是通常是她說的多,小小腦袋瓜似乎永遠不停的有怪點子,可以讓我發笑,我好像重溫了當初年少應有輕狂青春歲月。
白天,因為她必須在家幫忙媽媽做生意,只有假日才能外出;所以偶爾星期天早上她會騎著自行車,來幫我做一些簡單的家事,和我一起整理小小的花園;或帶她去採購日用品、買菜,在處理很多事時她都很值得依賴,她甚至無師自通的幫我縫製了一整套的寢具組,而且有我最愛的綠豆殼枕頭。但是她尚未達法定年齡,所以我另外有個二十八歲的女友、過著屬於中年男人該有的感情生活,當然我對她的回饋是帶她見識最高級的西餐廳咖啡館,在她想哭時,敞開我家大門提供面紙,再真心的開導她,安慰她;生活單純的她,最大的挫折都是來自家庭,這也就是她常常在許多才華上表現得很有自信,卻又在私底下自卑到令人生氣的最大原因;我的童年,因為身體障礙得到最多家人的疼惜與幫助,甚至連爺爺過世時,我拿到三商銀股票分配的股息都足以讓我每兩年換一部進口小房車,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父母可以讓她有那麼多的打罵,讓她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存在,都已經上高中了還是維持這樣的狀況,但是這是屬於她私人的問題,所以每次她擦乾眼淚總會用我安慰她的話安慰自己:「人不能選擇父母,只好去適應父母」。雖然有點心疼她,但是卻不想拯救她。
……待續。
2007年12月21日 星期五
簡老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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