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11日 星期二

我們這一班

什麼是讓我最放鬆、自在的朋友?應該是那些為了共同興趣,聚在李足新教授標榜也是事實「明亮、寬敞、環境優雅」畫室的同學。
我們畫歷不拘、老少不拒、男女皆宜,最新規定是年紀、外表要比李老師老,男的長相不能優於老師,女的五官不能太模糊,要懂得說好話,適時拍老師的馬屁。所以,平常我們沒課時,一定不互相連絡,以免口無遮攔,嚇壞了家裡的那口子;但一進入教室裡,該害同學長胖的,拼命進貢各種高熱量在家絕對不敢吃的有毒食品;該在不定時發作,翩翩起舞的,就自然的在畫架的空隙間旋轉起來;顏色除了揮灑在畫布上,也會偶爾從某人的唇齒間流洩而出。
加入本教室的基本首則第一條:不管同學的作品,是否合自己主觀的審美標準,用力稱讚、一直稱讚、亂稱讚就對了,有時我們是為了這些無厘頭的讚美,才繼續繳學費的。
李老師的工作就比我們粗重多了,在我們姍姍來遲前,要拖地、抹桌椅外,還要泡茶、煮咖啡,還不時要招呼我們,吃其實他愛吃的要命的甜食;下了課還得倒垃圾。
細膩的部分是插花、擺靜物景致;偶爾在我們耍賴時,即席示範繪畫展現他的真本事讓我們“ㄡ”到好久都合不攏嘴,鎂光燈還個閃不停。
他上課時忙於穿梭於同學的畫架間,還要適時的拋出冷笑話,逗炒熱場子;更要機伶的判斷:那個同學要改多一點、久一點,那個同學只要經過時停下來,不著邊際的讚美兩句,或表示支持的要那個同學繼續自我突破就可以了!
最另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們在畫圖的時候,除了常態附庸風雅的旋律穿梭在畫室外,竟然有真人現場演奏小提琴及長笛的最豪華排場。
我們雖然對顏色的辨識能力不弱,卻分不清政治的紅、藍、綠。
雖然家境不差,卻脫俗得像不食人間煙火,屏棄名牌,盡談一些藝文話題。
我就是這樣,才愛上這群男男女女的朋友,在我生命中的每個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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