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難免有跳舞的課間活動,我總是為了要贏得讚美,很認真、近乎苛求的,把舞步跳好;也許是太過用力吧!我僵硬的舞姿極少得到老師的讚美外,跳舞過後肌肉酸痛,倒成了必然的負作用;跳的是那一類的舞,全想不起來,唯一有印象的是,當交換舞伴時,每一雙牽起的男伴手,總是又濕又黏;那種不潔淨的感覺,一直延伸到今天,我在不管是和別人握手,或牽手前,都會先在衣服上,把手擦過,事後也會找機會洗手。
弄到後來都分不清,是害怕與人有肢體接觸才不再跳雙人舞,還是因跳不好舞步才逃避;還好,我最後一支舞是和我老公跳的,這是我們的最初也是我們的最終。
就業後,一直在金融單位打轉;有許多的壓力與青春的悵惘,都是在聲光炫目及歌聲震耳的pub中度過的;也好像在這重劑量的舒發方式下,我才真正能享受到當下的快感,也有幾個朋友在這樣的放浪形骸後,才真正成為知心朋友的。
我們過於拘謹的行為,在旋律下來時,變得狂野,甚至會讓人有錯覺,火燄般奔放下的舞姿,其實是對生命的吶喊與自我放棄!
有個個子不高的男孩、微胖,因為待人誠懇又風趣,大家都喊他阿國,在我剛進入公司時,他不忍我被老鳥盯,雖不同單位,卻越界來幫我及早進入狀況。
他有不錯的口才外,還頂著將軍之子的家世背景,卻全然不會讓我有想入非非的念頭,除了一起哈拉外,我們下班後的組合,總是兩男一女;我狂放的舞步便是得自他的啟發,當時流行的太空漫步、閃舞及照身材推論應不適於他的機器舞舞碼,他全都在行;我不知道他下了多少工夫在舞蹈上,但去過他家後,見過他又高又帥的國立大學碩士弟弟、及外在條件姣好,國中英文老師的姐姐後;了解專科畢業生的他,只能在姐弟不屑的pub發展他的舞台了!
因為我長他一歲,所以他喚我吳姐姐,也許是補償心理吧!在重型機車不普遍的年代,他騎著一部很帥的大車,雖然我不愛坐在後座那種被強迫向他貼近的感覺,卻很享受把生命安全交給他飆風的刺激。
所以在有一陣子,我車禍受傷不能騎車的日子,我搭爸爸的便車上班,而當初的男友又遠在台北工作,下班就只能賴給他了。
有一次,我們男男女女共兩對,約好一起上杉林溪度假;為了趕第一班早車,上山前一晚下班,我就帶著衣物和他回自己的小套房;他一反常態的表現體貼與細心,將臥室讓給了我,自己就在客廳打地舖。第二天除了叫我起床外,還起個大早準備了早餐。
杉林溪的景致自然美得不在話下,當晚我們定了兩間雙人房,但因我的女性朋友暈車早早就掛點了,我便窩到男士房,和他們打橋牌;因為盛夏我在入房時就洗了澡,換上輕便的吊帶睡衣才去串門子;後來,我想不起來到底玩了甚麼,鬧到幾點,只記得我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是躺在阿國和另一個男同事中間,衣著整齊、平安無事。
阿國在這次旅遊後和我變成更哥兒們的朋友,甚至還陪我走過情傷,一起咒罵那個不願意為我繼續和父母對抗的男人;在我和媽媽吵架的第一時間總騎著他的大車到家門口,接我出去飆車轉換情緒。
在一次中秋節,他帶我去見他軍中的死黨,在大家亂起鬨下,我才覺得我這個吳姐姐和他的關係變得有些曖昧,但我們全都不提,就在我離開和他的同事關係後還是一起去跳舞。
直到我認識了我的老公,愛情進行的飛快,已進入提親階段,他才對我表白,希望我嫁給他,因為他的家人非常喜歡我,早認定阿國早晚會娶我。
我很感謝在我情感最灰暗的時期,還有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他的不離不棄;更感謝他尊重,並未利用機會對我強求;只是我和阿國的緣份,維持到我在婚姻的路上,重新開始我的另一段人生;就斷了音訊,誰也沒企圖去找過誰,但是,每當舞曲響起,我就會想到那個很真很善良的阿國。
2008年3月12日 星期三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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