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中的老大,從小就是一個必需肩負很多責任,被父母要求要達成一定標準的模範生,看著父母為我們八個兄弟辛勤的工作,我也就承擔下所有不管是否能力所及做的事。
我總是抿著嘴,靜靜的儘量分攤照顧家人的工作,不敢主動休息,不敢追求童年的玩樂,我只要家人吃飽、穿暖、有書讀。
婚後,我最小的弟弟才小學五年級,我和太太除了自己的小孩外,並不能卸下該負擔的原生家庭的經濟責任;所以我放棄所有屬於私人情感的經營,和太太胼手胝足的努力賺錢,我經常深鎖的雙眉,寫下的是從未鬆懈的生活壓力。
直到五個孩子都能獨立生活,女兒也都有了美滿的歸宿,我才稍稍有喘息的機會。
當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後,我才有心思去喚起屬於終身伴侶的情感記憶,我們夫妻會逗逗嘴,但是總是「床頭打,床尾和」,在我一貫「家和萬事興」的原則下說兩句好話,就會雨過天青。
就在我退休後,本想專心從事公益活動卻發現竟罹患了肝癌;這對一向熱心公益,敬神誦經的我來說無異是晴天霹靂,我從是家庭支柱的地位,摔落至連自己醫療的事都要和孩子商量的無助。
在經歷了兩次手術,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肝臟,又因復發作了兩次栓塞治療,等於陷入在鬼門關前徘徊的惡夢中。
肉體的痛,對一個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的我來說,我都能咬牙撐過去,我也像許醫師所教導的一樣「因病入道」,開始去學習身心靈的功課。
在進入中華新時代以後,我的自我意識慢慢清醒,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不必為了身邊的每個人,不斷犧牲與付出;原本自然表達情緒,提出對情感的要求並不可恥。
我厭倦了與太太數十年的夫妻情感,漸漸被生活小細節的爭吵所取代的生活;所以我在手術後,帶著尚未痊癒的身體離家出走。
面對大自然宜人的景色我全然無心欣賞,只是把我這一生所有的委曲與壓力,一次又一次的以淚水沖刷洗淨。在家中為我擔憂的太太,也同時感受到失去我的陪伴將是多麼無依無靠!
經過這次違反我行事風格的離家出走事件後,我更清楚的知道,就算太太的個性再也不能像戀愛時的溫柔體貼,她還是當初我所選擇的終身伴侶,我還是最希望用我的愛,和她牽手走到生命最後一天。
也清楚自我要求過於完美,與過分委曲求全,是一種能量堵塞,更造成我生病的原因。
努力去面對個性裡不夠放鬆的部分,所有的不順心皆以正面思考來面對;自醫師宣判我罹患肝癌到今,已兩年多了,我比以前更歡喜也比過去更自在。
在所有關心我、陪伴我、支持我的人祝福下,我會繼續在人生的旅途,牽著太太的手走得更遠、更久!
2008年3月28日 星期五
吳爸爸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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