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5日 星期五

經過很努力的體驗生命,覺得自己再也跨不出下一步了;飛往另一個國度,變得那麼的迫切,求外在環境的改變,再次更新內在的我。
每一次出遠門,害怕的不是收拾行囊的煩雜,也不將是可能的舟車勞頓,而是日子跳空後,再回到現實時的悵然若失;年幼時更常為每一次的分離或結束,傷心哭泣;那種一切又將回到原來的生活模式的必然,總讓年幼的我感到窒息般的無助,也許這就是我一直為氣喘所困擾的主因吧!
新加坡的溫暖氣候及地幅狹小,可免於過多車程,是雀屏中選的原因。
夜間動物園的沙爹肉串及各類蔬果,首先犒賞了我被飛機餐戕害過的腸胃;搭乘著動物園遊園車,在燈光微弱下與許許多多大型動物,在無柵欄屏障下相會,車子緩慢的行進,偶爾會有不識趣的樹枝伸進車內,讓一切在夜色中添加了更多的神秘感;動物安靜的移動,我們也悄然的在黑暗窺探,肌膚感覺到亞熱帶氣候的水氣,就在這樣的神秘氛圍,我終於重塑從小對黑暗恐懼的深層印象。
在聖陶沙,他們把自然原始與現代安排的恰如其分,沙灘與海水是潔淨的,但你又可見到遠端的船隻頻繁往返與周圍現代感的大廈;綠樹花草應是刻意栽種的,但經過一定的歲月,已完全按自然的生態自在的有了各別的姿態,其中一種名為雨樹的大樹,最令我感動,因為它會利用葉片包裹雨露滋潤樹幹上共生的藤蔓,讓我想起人類無條件的情愛,與炎熱的氣溫中置身在樹下時,天降甘霖的驚喜;飛鳥是樹叢必備的演唱者,及最活潑的裝飾,飛禽體積稱霸的則是孔雀,以驚人的架勢降落後,以尊貴到我都忍不住要向牠們鞠躬的高傲態度,在草地、沙灘、馬路,甚至人群間,緩緩漫步,這證明在這塊土地,自然生物是多麼自在的以各自的方式和諧共存著;而新加坡市區也是新舊區域,交錯成其他國家所沒有的特殊節奏。
時值華人的春節,到處可見他們用各種花佈置與春天、愛情有關的花海;就像他們創造出老少皆宜的魚尾獅,總讓我們強烈的感覺到在無任何資源,甚至連農業都無處發展的窘境下,新加坡珍惜唯一的地理優勢,發展觀光事業的用心,難怪他們驕傲的自稱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看過海之頌的水舞後,我想台灣任何相類似的表演再也吸引不了我,過盡千帆應是的我的心情寫照;沙灘上的歌舞表演及利用海水當天然戲幕,再搭配當地運用得很棒的火燄,在夜空的陪襯下,我只能說驚豔不斷,連孩子都覺得比印象中所有的煙火秀好看太多了;而這是我們共同為2008年寫下的超視覺年節畫面。
看著相片中高空索車及滑車上,各自不一的表情;哎!我一向懼高怕快的缺點又再度被相機誠實捕捉到!
在新加坡尤其是文華大飯店,華語會讓你感受到有別於英語系公民的差別待遇:最差的待遇;難怪友人自新加坡自助旅遊返國後,奮發圖強的學了一整年的英語。因為看不起自己和華人的正是華人服務生;我想我的小孩在這樣各色人種融合已經很融洽的國度裡,因這樣的插曲,將更深刻體會到,我堅持要他們從小加強外語能力的苦心。
如果可能,出國旅遊可以完全忘掉每天必感受到的柴、米、油、鹽等俗事,只要專心的配合旅程安排,盡情玩樂,安心被餵養;有時停下腳步,靜靜看著周遭的其他旅者,會有恍如回到天堂的錯覺。
我想,旅行如果夠放鬆並用心去感受,利用環境的改變,心也會跟著自由了起來!

2008年2月14日 星期四

情人

當我沉淪在過去的悲傷裡,唯一讓我可以不顧一切嚎啕大哭,不用擔心會受到絲毫鄙視的是你。
當我再再因童年的烙痕感到疼痛時,會給我溫柔的擁抱的是你。
不在乎我在情感上的密密麻麻記錄,全然接受我,並承諾將和我談一輩子戀愛的也是你。
在相識兩星期後,就向我求婚的勇士是你。
在結婚禮堂上,讓一個屬於過去式的女人,哭花了臉的男人是你。
接受我的桀驁不馴、自大、自卑及飄忽不定,還能覺得我是你眼中的美麗情人還是你。
在我倔強的對抗傳統媳婦角色,站出來支持我的竟是為人子的你。
我為了追求理想,未能在家庭主婦的工作上善盡職守時,第一個在經濟上、精神上無條件給予厚援,並在我因未達自我標準而灰心時,讚美我的永遠是你。
用我愛的方式,寵壞我的正是你!
在家務事上,從未批評我的笨拙,你總是適時的伸出援手。
在知識的領域,你總是對我循循善誘。
在靈性的追求,你總是看得比我深遠比我透澈。
不管十六年後,歲月如何蹂躪與踐踏我的容貌,你看著我的眼神,仍像初戀時溫柔。
是你、是你,在情人節的這一天,我在山中想的是你,在夢中夢見的是你,在孩子身上看到的是你;
我呼吸的是你,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我的整個宇宙都是你!
你雖不是我的初戀,但卻是我最後願意終身廝守的愛人。

放空

並未刻意安排在這樣一個低溫的早晨,把自己放逐在山區。
因年的氣息尚未散去,除了不識趣的野狗,對我虛張聲勢的咆哮是唯一煞風景外,一切都因一個意外的開始,正朝我未預設的美好成型當中。
我並不驚訝內在那個帶點孤癖的我,原來那麼享受孤獨,即使在這樣一個隨處可見人為髒亂的山路。
陽光一直未探出頭,但是我更愛那冷風穿透毛衣,親近我肌膚的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理想的安靜。
你看得到樹梢搖擺,聽得到風與葉的低語,一枝枝高聳的樹幹勇敢的展現著年歲。
在緩步前行中,讓我幾乎要相信自己曾經是樹,而樹也就是我,那樣的交流是超越語言的,也再再顯現出語言的無用。
頑皮的鳥兒,總在不聽指示的時間,或唱或說的打破這看似靜止,其實不然的寧靜,但一切又那麼恰當的合乎該有的律動。
遠處的山,淺灰的、淡紫的、蓊鬱的藍,一向那樣錯落有致的在慣有的位置排開,一轉彎,意外遇見蘭花園,一眼望不盡的黃;我想,夠了!在許許多多塵世俗事讓我疲憊不堪時,就這麼小小的放空,讓自己不必太認真去思考定位問題,何嘗不是對自己繃緊的生命最美麗的犒賞!

只想離愁
卻讓愁
更多
更濃

離開後

當句點真真正畫下時,內心的喜悅並不如預期;而如釋重負的輕鬆也並未到來。原來,我是一個理性與感性必須時時交戰,才能因矛盾支持自己存活下去的奇怪個體;而,那個希望別人有一絲絲為我牽就的欲望,通常在這個當下冒出頭,虛偽的說什麼不想要彼此受傷害的卑微自我,卻率先發出悲鳴。
我不知道經過這麼多分分合合試煉後的我,再有任何這樣的難題,自己還能這樣瀟灑又勇敢的,畫下我一向都那麼篤定的句點嗎?
這樣的嚴格自我審判,讓我從今天冷冽的冬夜驚醒,輾轉無法再度入眠!我又再次辜負了別人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