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1日 星期五

花與鳥


很認真的畫著次日要交的圖,就見著畫面的花由繁複被Delet為孤枝,顏色也由藍漸趨黃褐,還是很挫敗的表達不出我要的感覺.
只好開始翻閱腦海中所有半抽象的圖檔,耳邊充塞節奏、寒暖、線條、情緒、快慢的教條。

「媽:妳畫了好幾隻鳥妳看這裡、那裡、還有那一隻像極了新加坡鳥園的大嘴鳥!」

我整個情緒就因為小兒子的打斷放鬆下來.
一塊一塊的把調色盤上的顏色隨意放在畫布上。
很爽的完成了功課。 .

畫面上的鳥成了隱喻的趣味!

2008年3月20日 星期四

又是一個開始

這一兩天,心有點揪著,從大兒子學校邀請演講的主講人:一個研究生,花樣的年華,卻已因腦瘤失去視力與嗅覺。
一個人勇敢的獨居,把手中僅剩的日子認真的過著。
讓我難過的不是她因疾病失去身體感官的事,我聽到兒子轉述女孩在動手術時,麻醉藥尚未奪走她的意識前,曾懇求醫師是否先理光她的頭髮,讓她用鏡子看見自己光頭的樣子,但麻醉醫師絕情的拒絕了。
等她幾天後從疼痛中恢復意識,她已與看見這件事永別了。
我兒子是個心很柔軟的孩子,他說;「雖然女孩在訴說這件事時,似乎很平靜;但我的心卻在一剎那有了痛楚的感覺,怎麼有這麼冷酷的醫療人員?」
許多我們看似微小的冷漠,對有些人卻是一輩子回不去的痛;我是一個媽媽、一個有點俠女精神的人,我甚至開始想起她看不見時,在行路、搭車時的險境,在聞不到味道,除了不能享受美食外,連辨別食物的新鮮與安全的防衛機制都被剝奪後,將遭遇的困難,想到她用她的血淚鼓舞台下的人,當曲終人散她又要如何帶著被消費過的悲傷,去面對生活的殘酷考驗?
後來,兒子說她有個『睜眼說瞎話』的部落格,帶著衝動上網搜尋,才發現原來相關的資料竟然有兩萬多筆;一個小時後我喪氣的關掉電腦,因為我才在茫茫網海中查閱了將近六百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送祝福了!
昨天去協會前,接到我學生的電話,乳癌患者術後放療休養中,想起她不太寬裕的經濟、想要她多來協會和這樣的團體一起找到心靈的力量;對許多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場地費,累積下來對一個沒其他經濟支持的女孩來說,也是一筆吃力的負擔,最後只能希望她不開心時打電話和我談談;然後在開車前往中心的路上,竟興起了很傻的念頭:是不是幫她預繳場地費,讓她渡過需要幫助的混沌期!
課堂上和我的新學生:自閉症的國二小男生見面,俊秀的長相,就幾乎沒有聲音的聽著我和學校的語言治療師及媽媽討論他的狀況。
當媽媽談及他求學過程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及發病時的情況,在他面前頻頻拭淚,他也依舊沉浸在他繪畫的世界裡,沒有任何反應。
回憶起上一個輔導的高功能自閉症國小生,這個學生更讓我心疼,他因為一小段幼稚園無從查證的經歷,就把自己囚禁起來,除了情緒不穩的哭鬧外,他嚴苛的封鎖了語言表達功能,任愛他的父母在心門外為他的未來焦慮著。
和他的媽媽說明我將給他的上課方式,並告訴對上我的課不應有的錯誤期待,還介紹了也許會接納他的陶藝老師,最後提醒媽媽:「孩子要讓我們反省、看見屬於他無力的大人感情世界」,似乎是很理智的下著我的處方籤,也很高興他解決了學校請假及來中心的交通問題,在和他們道別的同時想起了自己同樣國二的兒子,突然有想要擁抱那個學生的衝動!
前陣子知道人本基金會提起『大家一起和黑社會搶孩子』的呼籲,我更堅定自己『救一個是一個』的傻勁,李家同教授不也說:『沒有什麼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的觀念,在當天晚上就急著打點下一次上課要用的繪畫煤材,及學生愛吃的巧克力,那種心情有點像自己又多了個孩子。
晚上躺在床上看書,心中還在盤算要不要答應為這一類的小孩在假日再開一班,或是承諾到學校帶他們;這是一個長程的承諾,想起目前我的幕後贊助者是我老公,而我的畫這陣子陷入乏人問津的窘境,我該如何去撥出更充裕的經費來支持我的理想呢?
想著想著就覺得有點無力,但是聽到小兒子在隔壁房間和個哥哥鬼哭神號的打鬧著,第一次不但不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他們在適時用言語表達著情緒是一種天籟。
為來到我生命旅程的每個學生,我又開始充滿鬥志!

2008年3月18日 星期二

寂寞情話

你總是說我想太多,我卻抱怨你覺知太遲鈍,這樣的念頭從心房的一角慢慢冒出頭,像野草很快就蔓延開,荒蕪了屬於我們的情愛。
我們是如此的相像:在豐富自己的心靈領域、在熱愛自己的時空自由,我們卻又如此的不同:在感情的需求量與表達方式,就這樣,有時我會抽離用第三者者的角度,看著我們的生活,像一齣轉速過快的影片,兩個快速移動的人影,在這個我們共同建造的家進進出出;最近屬於你的影像在我靜下來時,才發現竟變成模糊的視覺暫留,我只能一個人孤寂的,呼吸著那在你名為生活過於安逸才會產生的失落感。
兒子說『我們必須靠著陌生人來存活!』他指的是物質的供應與書籍的作者。
我覺得他真的很敏銳,你除了堅持在一定的時間、從事一定的活動,不能有任何不必要的脫序外;你從書裡回神的次數越來越少,除了職場必要的工作交談,或改變焦聚投注在螢幕前。雖然你仍維持一定的時間,要和我習慣性的一起做應該是浪漫的事,可是我卻不願意把自己陷在這樣只為了維持慣例兩難裡。
我們就像天上的繁星,靠近的如此遙遠,又像兩艘船,不管在行駛或停泊總有一定的安全距離,以免彼此不必要的毀傷;是的,我們都享受著寂靜與孤獨,我們也都知道靈魂的來去本來就不能和任何人有牽絆,但是,旅行過程我們不是約好要牽手慢慢走完全程嗎!
所有的無心對話,都會變成最尖銳的回響,我們都回到對自己身份過份認同的執著點,我不能像過去一樣,要求你會全然接受我獨特的思考與行逕,就像我們並不能一直扮演外人所認定的完美表象,而我將回到我如果不符合社會道德標準,可能就會失去我所在乎的一切的恐懼裡。
我正和你的心靈沉醉在吃醋、拉扯著……!
期待你看我的時間比注視咖啡杯裡的咖啡還久,聽我說話和靠近我的時間,比閱讀書籍的時候還喜悅!

2008年3月17日 星期一

醫療品質與工作態度

這一次牙齒的治療過程,是歷時最長的,也許因為如此,我深刻的體會到除了醫術外,體貼的小細節是醫療品質的一部分,而醫療過程是以團隊方式來完成的。
不管是不是初診患者,都有權被告知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接觸舉動,這是信賴及關懷交流的感覺點。
當你的牙醫在拿起器械,或施以藥物前,都能告訴你可能會有的感覺,並溫柔體貼的請你稍微忍耐一下,那會讓對未知的恐懼感在瞬間消失,即使在牙醫容許你以舉手表達疼痛的當下,你都會因為信賴而讓自對疼痛的容忍度加大,以便治療時間與過程進的更順利。
「辛苦了!請先漱口,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再繼續」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我想我對這牙醫師的忠誠度將會更堅定,也就不會抱怨整整一個半小時所必經的醫療折磨了。
而且治療過程結束,醫師必定親自說明,所為你實施的醫療行為,往後應注意事項,或保健回診日期;而非以往用心的護士會幫你主動轉達醫師的醫囑,或者病患如不主動發問,一切就在靜默中進行,直到領了健保卡離去,你都不知道醫護人員的聲音是否如外表般柔美。
在這個招牌掉下來都可能砸中一個醫師的高競爭環境,用心也是競爭的利器,也許受訓時給的是一套趨近於完美的醫療服務方式,日子久了醫護人員的熱情降溫了,會自然而然修改自以為更省事的對待患者方式,把省下的時間當成自我調薪,跟著整個大環境沉淪!
我不知道職場的自我尊重與要求,是不是在草莓族的一代成為傳奇的過去,但是在我的年代,我們希望因我們個人的盡心盡力是會帶來更多經濟收益,而通常這增加的部份都會反應在我的獎金或調薪的依據,就算一切沒有完全切合自己的理想,但我從未非自願失業過,也在遞辭呈的當下,被兩三位主管慰留,而在找尋下一個新工作時,你過去的經歷將變成後盾,而非語焉不詳的扣分項目。
也許我想太多,也許我要求過高,不過如果同樣在健保制度下,為什麼我不能選擇更符合我期望的醫療品質?